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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什么会对某物上瘾

据说我们身处的是一个人们痴迷于其他人不屑一顾的事物的时代。例如有近 6000万手机和平板电脑用户每天都会花一些时间专注地玩一款名叫“糖果冲冲冲”的游戏,哪天如果没能玩上一会儿,有些人就会像被迫吃斋那样难受,出现焦虑的情绪。还有不少人则会在游戏丢分时将坏情绪带到工作和个人生活中。其他 很多电子游戏也会带来一样的效果。

西班牙《趣味》月刊 201411月号一篇文章称,而作为体育赛事中最能点燃激情的足球,则是另一力证。 几年前一个纪录阿根廷河床队一名球迷疯狂行为的视频向我们展示了球队的失败能让球迷做出怎样极端的举动:只见他对输球的队员们大声辱骂、毫无顾忌地捶打家 具,简直是怒不可遏。也许你会认为这是一个太过极端的例子,但仔细回忆一下这幅场景似乎我们周围都曾发生过。

流行艺人的“粉丝”们、跑步狂热爱好者、收集各种物件的发烧友等是另外一些容易将纯粹娱乐升级为失去理智的人群。看上去人类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我喜欢”变成“我需要”。

所有这些痴迷行为有哪些共同点?一方面符合美国心理学家伯勒斯·弗雷德里克·斯金纳提出的行为的塑造理论,即一个能够产生反复出现的新行为的强化过程。首先 我们被吸引到一个唾手可得的基础上。这种感觉就像是玩“愤怒的小鸟”最开始的那关,几乎都能一击打中目标。因为游戏设计者明白为了吸引更多玩家必须将第一 关设计地最简单。但接下来至关重要的一点是要进行不同的强化刺激。因为仅知道如何做一件事是不够的,做好这件事后得到的报偿才是不断刺激我们一次又一次去 做它的原因。

因此,总是带来积极结果的活动很少造成强迫行为。只有在当强化巩固变得越来越难实现时才会达到这一目的。这条规律既适用于收藏家也适用于跑步狂热爱好者。

不过,仅仅是某项活动或某种物品具有成功的吸引力还不够,上瘾的主体必须是一个容易被诱惑的人。我们都或多或少认识一些在别人无法抗拒的事物面前不为所动的人,当然还有一些人恰好相反,将所有兴趣爱好变成了饥渴的需求。

在几乎所有心理学家的分类中都呈现两大人群:精力极度旺盛、做事不太经大脑的冲动型人群和沉着平静、做事前衡量再三的深思熟虑型人群。这样的分类具备明确的神经生物学基础:研究分析了两种性格与大脑扁桃体和大脑皮层之间关联度之间的关系。

研究结果表明,冲动型人群更容易沉迷于某种行为,并在中期内忽略可能造成的后果。一旦投入某项任务,就会以失控的方式重复操作。

一个日本研究团队 2011年发布的研究报告指出,冲动型人群沉迷于某项事物时,与注意力有关的大脑区域额顶网络就异常活跃,该区域与大脑皮层运动区的关联度也更高,这就能够解释其急于行动的需求。此外,研究发现这类人群的“大脑默认网络”内部连接度很低,这片区域是在我们大脑“放空”时才工作。

这一研究结果意义深远,因为在对那些存在某种癖好的人进行治疗时,首先应该帮助他们避免不停地想同一件事。不过想要通过自我控制实现这一目标容易造成认知压 力,因此多项治疗技术都试图通过引导大脑转向另一个方向来减缓症状,而不是突然打断循环往复的思路。以催眠疗法为例,医生引导病患想象自己以某种速度徜徉 在一条河流上,然后去捡起附近树上掉落的所有叶子。然后医生会要求病患对自己着魔的事物做同样的想象,将它变成一个掉入河流的球体,不断被河流冲刷,直至 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这种疗法是为了帮助患者在问题以一种可控方式流动时体会到放松的感觉。

美国加利福尼亚克莱尔蒙特大学心理学专家米哈 伊·奇克森特米哈伊提出了一个理论解释为何获得这种放松和平静至关重要。奇克森特米哈伊认为,有时我们会达到一个所谓的“流畅”境界,此时我们会专注在某 一项活动中,但是以一种放松的状态在享受它。当我们达到这一状态时,时间会在我们不经意间过去。

不过就像其他任何一种性格一样,容易沉迷的个性有利有弊。很多杰出的科学家就因其工作的细致和对于秩序的怪癖而出名。事实上,有研究指出科研事业就需要能够达到专注于思考的境界。

中国研究人员在 2012年对那些提供浏览和下载服务的科学文献网站进行了分析,发现其用户在工作之余几乎很少休息。这些真正的工作狂会在深夜和周末孜孜不倦地上网寻找与其业务相关的资料,甚至在用餐时间都停不下来。

西班牙贝尔维切医学院精神病学家何塞·曼努埃尔·门琼在其《我的大脑是我的敌人》一书中解释到:“区分一个有点怪癖的人和一个强迫症患者的主要标志是个体自 身受困扰的程度,也就是说,这种沉迷或强制是否带来了过分的心理不适。此外,两者之间的区别还可以通过个体的家庭、社会和职业职能受干扰的程度来确定。

因此,要区分一个被新款游戏暂时吸引的游戏迷和一个闭门不出沉迷于电子游戏的孤独自闭青少年,区分一个为了实现某项科研成果而在几周内昼夜不分致力于工作的 科学家和一个漫画中那样的“科学怪人”,区分一个刚阅读完传染病风险的报道而忧心忡忡的人和一个害怕所有细菌而不愿靠近任何人的人,主要的根据就是其受困 扰的程度及其沉迷经历的长短。就像瑞士医生、炼金术士帕拉塞尔苏斯说过的那样:“一切皆有毒,主要看剂量。